章节13《决战金马河》3、省委书记上阵第（5）节：军人参加
（内容提要：成都军区派部队参加抗洪，县委领导同时也指挥部队的同志现场抢险。溃堤的金马河两岸，真正呈现军民团结如一人的景象。）
李书记进顾秘书的房间，拿起放在桌上的电话。
“喂，李书记吗？”电话中吴司令员的声音说，“防洪的人手够不够？我考虑是不是派点部队参加抗洪抢险？”
“派部队？”李书记对着电话说，“部队就不要动用，中越边境形势紧张；中印边境也在加强战备，你们任务重啊！”
“是不是派点军车，帮助县上运输防洪物资？”电话另一端的吴司令员又说道。
不动如山，动如雷电的解放军部队图片
“军车也不要，部队战备运输任务重，地方的车辆已经组织起来够了。”李书记说，“这样吧，可以来些部队机关、军校、后勤的人员，帮助拣一些防洪石。让我们部队的同志也知道，锅里、碗里的米饭和馒头，要吃到嘴里也是不容易的。”
“来多少？人够不够？”吴司令员问。
“几百人就够了。”李书记说，“湔县组织了20多个基干民兵连、有多人！现在只用了10个连人。还有另外一半，10个连、人都在待命。城区各单位每天去防洪现场，拣防洪石的又有几千人。部队的同志象征性的，拣一拣石头就行了，战备任务要紧啊！”李书记放下电话，告诉顾秘书说，“打电话告诉解文耀，明天准备接待安排，解放军几百人参加防洪抢险拣石头。”
顾秘书答应后抓起电话把摇动着，李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解文耀在家中接电话，现在他得知道明天，有解放军参加防洪抢险。解叫爱人张贵芳找出县武装部发给的，新军装、小手枪、皮带等，他是湔县武装部的第一政委这些都有。对着镜子穿军装、挎手枪、扎上皮带后解觉得不好看。他把枪连同枪套、皮带，一块儿取下来叫张贵芳收藏好。
“明天穿军装去？”张贵芳问。
“对，明天穿军装去河边。”解文耀回答说。
“爸爸穿军装好好看，我给你画张像。”儿子解军拿着粗铅笔和画板，从自己房间中走出来。
“好看啥子？”解文耀笑着说，“肚子凸着，身体也发胖了。”
“这才像将军嘛。”解军一边说，一边沙沙落笔在画板上描着。
“将军？我还差得远！”解文耀说。
“你看象不象将军？”解军把一张铅笔素描速写画递给解文耀。
“哟！画的不错，象个将军，可惜我不是。”
“艺术象，可以比本人，更高更好更受看。”张贵芳也在旁边看着说。
“哎！”解文耀高兴地对解军说，“好生努力，争取考上四川美术学院。”夜深一家人各自歇息。
防洪第三天解文耀起床，先溜览办公室门缝下，塞进来的天气预报。自从有洪水起，县委办公室安排打字员，每天都打印县气象局送来的天气预报。送县委领导同志，上报柳江地委、成都市委，还送驻县委领导抗洪的省委李书记。
看到上面说今天有小雨，解文耀心不由一阵高兴。吃过早饭解文耀一身军装，乘坐仲师傅的北京吉普车，来到河西鹅颈项抗洪抢险工地。刘承样局长在这里迎着他，两人一起坐在车上转游。把几个民兵连的工区、驻地，还有拣防洪石全部人群都巡视一遍。
他们看到上工的民兵们，都认真努力地干活。没上工的也都集中的驻地的晒坝中，或是读报学习、或是搞一些唱歌、讲故事等简单的文娱活动。城里人来拣石头的，也都认真地装车卸车，到处是乒乒乓乓的石头撞击声。湔县通柳江的防洪公路上，来往不断的汽车、拖拉机，所有人都看到穿军装的解书记。
解、刘二人登上堤埂，看到最上面朝清城桥方向的溃缺面。几十个笼篼装满防洪石，已经把大堤的上端牢牢护住。溃堤口旁边水中还安放一幢支水杩槎，把水往河的中间别过去一些。靠拢堤埂的河边还有堰管局工人，他们用钢绳栓住，顺流放木船下来帮助安放杩槎。溃堤的地方长长地站立着一排杩槎，三层、六只笼篼装满毛石组成新的堤埂，正努力地挡住洪水。
溃口下端堤埂还在垮塌，不时沙石滚落尘土冒起。人们试图象上方一样，用笼篼护住不让沙石继续滚落但是护不住。在江水的冲击下那些装满毛石的笼篼，真的就象毛毛虫一样！它们无可奈何地被冲得东倒西歪，懒洋洋躺在堤上、堤下、或水中。
黑石河由于鱼嘴外江闸，沙黑总河进水口落了闸门，水比平常小得多。溃堤口两天两夜，杩槎的栋数已经增加到20多栋。新筑成的杩槎堤埂，是以白天5栋、晚上5栋杩槎的距离前进着。
解放军部队建设参加抗洪抢险图片
刘承样告诉解文耀，堰管局来了一些技术工人；河两边鹅项颈和张家湾，帮助安放杩槎的船也是堰管局的。他们是要能干些，把支水杩槎安上后溃堤的上端就垮得慢。溃堤的下端还照样垮！堰管局的人说水直冲下端，从堤埂底部旋空安支水杩槎不起作用。
“5天洪水，会不会整到50栋的距离？”解文耀问刘承样。
“差不多，可能还不止。”刘承样局长说，“一栋杩槎3米，这溃堤缺口要垮到超过米的距离。”
“搭杩槎的木头够不够？”解文耀问。
“没有问题。”刘局长说，“省委李书记出面，湔江水运局、堰管局都参加进来，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“运输呢？”
“也不存在问题。”刘说，“现在河东、河西，各有50多台汽车；50多台拖拉机，两边各有多台运力足够。”
“堤埂下端正在垮的那里，能不能用笼篼、支水杩槎，象上面这样扎起来护住就不继续垮了？”刚才刘承样讲话时，解文耀没听落实现在他又问。
“不行，挡不住。”刘说，“水是往下冲，下方堤埂不断地裂口塌陷，垮堤的时候连笼篼一齐垮下去。”
“那这上面的咋不垮呢？”解文耀指着脚下说。
“这上面没有在水劲上，所以用笼篼、支水杩槎就可以把水势推出去了。”刘承样说，：“下端没有办法，只有垮一点下一栋杩槎把水挡住。”
两人在堤埂上看到来来往往的汽车、拖拉机，不断装运着石头卸到堤埂下面，各个民兵连在自己负责人的带领下正各自忙碌着。
“还是三班倒，白天黑夜每8个小时一班？”解文耀问。
“三班倒，农村民兵们辛苦。”刘承样说。
“你也辛苦，两天两夜没有下工地了。”
“我算不了啥。”
两人都看到杩槎上不断有人巡视，刘承样解释说：“每3栋杩槎就1个人巡守，4个小时一班昼夜不停，随时检查纤藤的松紧。这一排20多栋杩槎，只要倒塌一栋全部都会被冲垮。”
“堰管局送来的8号原丝呢？用上没有？”
“高书记指示放在库房里，下一步编铁丝笼篼。”刘说：“不可能用铁丝捆杩槎，那样要用好多啊！主要还是用纤藤。”
解文耀想了一会儿说：“高书记讲过，我搞忘了。不过还是要用一些，铁丝是我向是省委李书记要的，不用不行。”
他们又走下堤埂，沿着几处劳作的工地走了一趟。堆放圆木的地方一群青年正捆扎杩槎，见到解书记等人大家都向他问好。编笼篼的工地中老年农民们或坐或站，不快不慢各自用手中的板刀劈斩竹子。各公社运来的竹子，在这里堆得象几座小山包！这些竹子名叫慈竹，是川西平原特有的竹节长纫性好。
“这些办法可能用几千年了。”解文耀说。
“差不多。”刘承样说，“起码是李冰治水，就这样干的。”
解文耀还看到几乎所有的中老人，都在嘴里都叨着一只烟袋。铜的、铁的、竹的都有，里面燃着一支自卷的叶子烟。
刘承样告诉解书记，现在是夏天水边河边。蚊子多特别是下午、晚上，烟叶燃烧可以附带驱赶蚊虫。
解文耀向就近的几个老农民道了几声辛苦，然后和刘承样告别坐进北京吉普，车行进到河东张家湾这边总指挥部值班室。
孙部长坐镇在电话机旁边高志祥不在，孙说是到溃堤那里去看民兵们安放杩槎笼篼堵水。
“解书记我正要向你汇报。”孙部长招呼说，“沿江安河边的公路有三个地方要加点笼篼。那里修公路的时候不晓得咋个整成闪荡。路基塌陷凹下去一些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！万一杩槎堵不住垮了，洪水可能从那三个低洼地方进江安河。江安河畔的湔柳公路，是沙石路面容易拉壕、冲塌，那才不得了！”
解放军部队参加抗洪抢险图片
“要安放多少笼篼？”解文耀问。
“不多，每个地方安3排、两层；每排3个，一共27个笼篼就可以了。”孙部长说。
“那就安嘛。”解文耀说。
孙部长叫来县武装部的两个军人，他们一个带民兵抬笼篼上去，一个去叫汽车运石头。不一会儿公路边上那三处凹荡，笼篼装上毛石逐层摆放停当。
一辆崭新的军用北京吉普来到总指挥部门口，三个气宇轩昂的军官走进来。他们向解、孙二人敬礼说：“报告!中国人民解放军成都军区，支援湔县抗洪抢险大队奉命赶到。”
解文耀、孙部长一起出门，他们和三个军官互相致礼，握手问好之后。几个人一起来到江安河边公路上，一长溜10多辆军停放在不远的地方。车上的青年军人们正纷纷从车上下来，一队一队整理好队伍站在车旁待命，其中男军人多、女军人少。先来报到军官中，领头的向解文耀等，自我介绍姓李名国初！还说这是成都军区组织的抗洪抢险特别大队，下面分设两个中队共多人。主要由士官学校和军医大学的学员构成，还有湔县驻军导弹营和部队的军人参加。
他李国初——老李任大队长，另外两个田志平——老田任一中队长；伍智勇——老伍任二中队长，他们三个人都30岁出头的样子。他们预备：河东、河西两边各一个中队，全大队驻中兴公社的部队。后勤工作也由负责，部队只参加抗洪抢险，县上不安排食宿。这时天上一阵清风拂在人们的脸上，几丝细雨落下军人们站在军车边，队列整齐一丝不动。
他们的大队长老李转身从一军士手中，接过一只半导体话筒讲话。他说：“同志们！金马河涨水了，河两边最要害的河防大堤被冲垮了。如果洪水进了河西黑石河，将危害4个县10几万亩农田；如果进了河东江安河，将危及柳江县和省城，几十万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。现在湔县的民兵，工人，农民，干部同志们，已经用杩槎，笼篼和石头把洪水堵住了。但是大河两边堤埂都还在垮塌、缺口还在扩大，我们是人民子弟兵，同志们马上就要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。我们要坚决守住大堤，和大堤共存亡！同志们！有信心没有？”
“有……！”
“有……！”
“有！……。”呼应声此起彼伏声震云霄。
解文耀走过去要讲话，老李先介绍说：“现在请中国人民解放军湔县武装部第一政委，县委书记解文耀同志讲话。”递过半导体话筒。
解放军部参加抗洪抢险图片
“同志们！”解文耀接过话筒，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激动故作平静，然后讲话说，“金马河洪水正在冲垮我们的堤埂，根据气象预报这场洪水将持续5天，今天是第3天。我们的民兵同志，我们的工人、农民、干部和城市居民，已经奋战了三天两夜。还有两天我们就可以战胜这场洪水！现在有我们部队的同志参加，最后两天我们一定能够挺过去。”
整齐站立的部队同志，都向解书记拍手鼓掌示意。
解文耀大讲话说，“我最大的希望是两天后，我——湔县武装部第一政委、湔县县委书记。能够站在这里为我们每一个，参加抗洪抢险的部队同志送行，送你们平安归队！”
解文耀举起右手，向沿公路站立的一长溜军车旁边，列队的军人们敬可能不太标准的军礼。解的内心十分真诚，他吩咐军人们照安排分头行动。
三位部队领导指挥军车和军人分成两队，其中一中队准备去河西，由县武装军人带路朝清城桥驶去。参加河东张家湾抗洪抢险的二中队，就地列队在公路旁等待分配任务。天上的细雨飘洒着，解文耀把他们的大队长李国初一个人，叫到旁人看得见但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边上。解一脸严肃地问：“你什么职务？”
“导弹营长。”
“我们两个的关系咋个摆？”
“解书记的意思是……？”李国初一脸疑惑。
“你领导我，还是我领导你？”
“当然是你领导我。”李国初说，“部队有规定凡参加地方活动，一律服从地方党委、地方革命委员会的领导。”
“那我给你下一道命令：凡部队参加抗洪抢险的同志，一律不准上堤只能在埂子后面活动！”
李国初稍一迟疑，然后举手敬礼说：“是！”
“刚才我的话就是命令，要马上传达到河西、河东两边的部队中去。”解文耀继续说。
“是！“李国初又敬了个礼跑步出去。
解放军部队参加抗洪抢险图片
去河西的一中队出发，留河东的二中队，男女军人们加入到民兵中。他（她）们一起传递毛石和向车上装卸毛石。杂色衣服的人群和人流中，又加入草绿色红领章红帽徽的群体。省机械厂宣传车上，现在放送的是唱片《长征组歌》，当“雪皑皑、野茫茫……”的男高音从喇叭声中传出时，大家都干得更起劲。（山居）
